人生有多少21天可以留給你？— 陶晶瑩最新科幻小說《二十一》台北分享會直擊 —
文／陳林君曄 圖／圓神出版社提供
2019/12/21《二十一》新書分享會於大直肥皂箱舉辦，這是陶晶瑩最新科幻小說作品，藉由人工智慧技術持續發展下，可能在近未來發生的現象，探討家庭觀的邊界，大膽挑戰人倫禁忌，要讓讀者在衝擊的劇情裡，探索各自的答案。
※以下內容物略有劇透，請小心服用※
靈感源源迸發 主婦們敬請期待
「你們知道嗎？其實這是我主婦三部曲中的第二部！」陶晶瑩透露自己在此前曾有一部不足二十頁的故事，甚至一度打算拍成短片，「這是第一部嘛，那你們手上拿的是第二部。」第三部的內容陶子也已經在構思著，他大方透露這將是一部相對龐雜的作品，「我會寫出教育體制是如何成為一個怪物，讓媽媽、爸爸、孩子必須聯合成一個陣線來對抗，又怎麼讓媽媽們在反抗過程中也魔化了！」陶子當場揚尖嗓音、皺著眉頭，生動示範起媽媽們催促著孩子寫作業的寫實模樣。「這就是我正在做的，那第三部因為架構龐大其實才寫了一個開頭。第三部我想要寫的是，母親要對抗這麼龐大的教育體制，但是當別人都在這麼做的時候，你放得下嗎？你能清心自在地帶著自己的孩子，走上一條他喜歡你也喜歡，而且真的能好好學習的路嗎？」
陶晶瑩表示很感謝在這個出版社也很辛苦的年代，圓神居然願意接下他這本科幻小說的挑戰，讓他更加認為自己既然有這麼多靈感常常在迸發，那就要繼續寫下去，像這樣的科幻題材也還有很多點子，「還有一個我也很想寫的，是我有一位認識的喇嘛他曾經跟我提到，他看到自己師父的師父，打坐到穿牆而過！」陶子對這個現象很有興趣，瞭解了一下發現這甚至可以延伸到跨維度空間的研究上，「這已經是量子的世界，是微觀跟宏觀之間的變換。」
「21天」是一個習慣養成的週期
提起寫作靈感，《二十一》的靈感又是從何而來呢？陶晶瑩講起去年跟老公去峇里島旅遊時，再日常不過的夫妻碎嘴爭執，「老李呢到了峇里島還是在打iPad，我就想天哪，都來峇里島了你還要打電動？我就把他的iPad藏起來，結果他居然緊張到要報警，他就覺得他打電動又不干我的事，我就很抓狂！」陶子竟然就在如此，低谷心冷寒若冰的情況中產生了靈感，於是他決定就要以此為題來寫一個故事。
「以前小孩晚上睡著之後，我們兩個會到電視機前面開始選影集，會喝一點紅酒、高粱，有夫妻相處的時光。某年某月某一天開始，我下去之後他就在打電動，他就不理我了！我還是會選電影，變成就我一個人在看，一個人喝著苦酒滿杯，想著：現在是怎樣？都不看我嗎？幾次這樣延續下去都沒有變過的時候，我就開始心裡覺得冷。」陶子笑說，李李仁玩這個遊戲激動的時候，跟兒子兩個人還會對罵，等到贏的時候兩個人又歡呼著「耶，我們吃雞了！」陶子一度好奇到底「吃雞」是什麼樣的畫面？跟保齡球打出strike的時候，會出現漂亮的公雞有什麼不同？「我就側頭一看，就是一盤上面有骨頭的、頗普通的一盤雞，就這樣而已；他居然就迷上這個遊戲，他就不理我了！我就把這個小小的寂寞放大。」陶晶瑩用充滿趣味的口吻描述著本書源起，全場都聽得哈哈大笑。「一開始我擔心沒人要看，我就講給我的小孩還有鄰居們聽」陶晶瑩說後來大家覺得故事很精彩，就鼓勵他寫出來。
至於書名為什麼是《二十一》？「其實書中就有寫到，這個近年來被廣傳的理論，就是21天人就可以養成一個習慣。我覺得一個小孩也喜歡聽的故事，大人應該也不會覺得無聊，於是這個故事就這樣形成。」陶晶瑩表示，這十幾年來他一直想要完成一個對自己的承諾：寫一個需要做功課而且錯綜複雜的故事，這次他做到了對自己寫作上的期許。陶子誠懇地說著，「我最希望這本書能送到家庭主婦，這些辛苦的媽媽們手上，請大家多多支持！」
AI人機介面挑戰家庭道德底線
書中從遊戲時代、AI的介入、家人相處上的變形、無性夫妻等面向，探索著現代人甚至近未來的人們，面對更多元、更刺激的管道，能夠滿足性需求性幻想的情境下，最終會何去何從呢？一位讀者看到書中描繪的這個面向，提出他對於未來世界的擔憂：「每當時代改變，道德觀念也會隨之變化，現在好像很多人都會在網路上約炮，因為也不用為彼此負責，那像書裡面提到，甚至都不會知道自己在跟誰做，讓我看完之後思考著，我們現在算是在AI運用的石器時代，那隨著AI的發展日久，在性愛或交往的延伸線上，會不會有危機再度造成類似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扭曲的價值觀？」
面對這個嚴肅的話題，陶子沒有直接下任何註解或是去定義、延伸，但他表示自己曾經有想過一個假說，「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另一個文明，真的有外星人的話，他們就把比較難的工作放在女性身上，讓我們中斷夢想停止學習，要不然我們的文明就會超過他們的文明，這是我自己編出來的啦，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子。」陶子後來看了知名YouTuber老高與小茉的作品後，又有了不同的見解。原來按照「費米悖論」，宇宙中有可能只有我們地球人，或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性去跟其他高等文明相互接觸，「這以後都有機會去寫，但也是這種很難賣的題材啦。」桃氏幽默再次逗得全場笑聲四起。
而在《二十一》當中有一套結合感應衣、五感手套等產品，就能展開虛擬性愛的軟體，甚至還有多人雜交趴這樣的情節；而按照書中設定，在軟體中主要是利用人機介面的服務，在自己的房間刺激自己的性器，實際上相當接近感官進階互動版的A片體驗，但因在介面之外畢竟是有真人存在，因而是否僅是滿足性幻想的虛擬體驗？亦或會否真的節外生枝？當未來的現實中真的出現這樣的商品時，使用者究竟該如何看待，甚至運用這些智能服務呢？
現在有很多文章討論到「無性夫妻」的數量很多，書中有提到造成這種現象的一些可能，陶子於是跟讀者們討論起，如果未來網路上就有書中所提的網上性愛人機介面服務，會不會想要參加？沒想到陶子一問完，當下竟沒人舉手，「誒，還沒登入會員是吧？」陶子開玩笑地說著，接著他再次向眾人確認，「但不想嗎？」，此時觀眾席上，終於有幾位男性讀者此起彼落地坦言「有點想。」
「會想嘛對不對，為什麼呢？一個，你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，模特的身材，或是很萌啊很性感的臉，再來是什麼？不會得病啊！都是在自己房間藉由產品刺激你的性器官。第三個是什麼？也不會死纏爛打嘛，但就你可能不知道你是跟男的啦，因為你不知道對方在軟體裡面設定好的身材跟面容底下到底是誰。」陶子覺得自慰其實真的是很個人的事情，突然心情來了，慰一下應該也無不可，於是陶子再詢問大家是否理解、贊成夫妻結婚之後，另一半還會有自慰行為這件事？現場大約三百名與會者，陶子有些驚訝只有不到半數的人能接受，便進一步再問：「那你會在意你的老公或是老婆，真的去上這個軟體然後在裡面有這種雜交趴或性行為嗎？」此時台下非常多舉起的手臂，陶子吃驚地說，「會在意耶！為什麼？那是虛擬的耶！」
一位結婚11年後離婚的讀者，他的見解是認為這是一種精神出軌，這位讀者闡明自己非常在意心靈契合，即便不是因為有這樣的軟體，他認為當夫妻無論是心靈跟身體都不能合一，需要長期借助各種性幻想的工具時，他會懷疑兩人為何還要進入婚姻組成家庭。
陶子對此也談了一些自己的想法，「這一題我跟很多人聊過，像很多婦產科醫師他就會告訴我，大腦其實才是我們的性器官。很多女性在高潮時總是閉眼，很可能當下他想到的是金城武。而且老實說，我自己也常常想一些消防隊員的肌肉，你們知道的，就是臉書上會有那種，然後會看著老李的臉把這些肌肉移植到他身上。」陶晶瑩認為這些大腦中產生的性幻想或興奮感，可以說是人們自己性愛歡愉的一個秘密，其實沒有必要太過度以道德規範去框架每一個人的腦袋。「這是我自己這樣認為，但是我為什麼在這本書裡面提出來，我就是想要像這樣跟人們做一個討論。」
主婦們的寂寞心事：隱藏版結局
提及印象最深的讀者反饋，陶子說是來自一位小學老師。這位老師在母親節提醒小朋友們要寫卡片謝謝媽媽的時候，其中就有一個孩子覺得很奇怪，為什麼要感謝媽媽？「他就跟老師說，我媽媽每天都在吃飯、睡覺、追劇，他一點都不累。我們這位老師他本身也是媽媽，心裡就覺得很難過，居然這麼年幼的孩子也會這樣看待媽媽，老師忍不住想，是孩子自己就這樣看待媽媽，還是因為他先生的觀點帶動小孩這樣的想法？這段反饋讓我覺得好像時間久了，大家真的很容易把媽媽當隱形人。」陶晶瑩笑說要是大賣十萬本，乾脆來組個寂寞主婦聯盟，讓媽媽們有個去處能訴苦。
而談起女兒籃球隊上的一位媽媽，陶子也很有感觸，「他是台大畢業的，而且這位媽媽是外商公司的高管，在公司也是指揮若定、叱詫風雲的人物，那他有天就辭職了，我很驚嘆說這麼好的工作，而且是一份很有自我成就感的工作，他怎麼能就這樣放下了？但是他說某天他去接小孩，看見晚上八點，托兒所只剩他兒子一個人坐在門口，那個光景讓他毅然決然決定辭職！這就是我書中有寫到一段，那段的大意是說，我不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什麼？你們女人是高智商動物，非常的有智慧，但是可以這麼感情用事，為了一個小畫面，中斷自己的夢想！『我不幹了！老娘就是要好好帶孩子！』哇靠，他就真的給我好好帶孩子！」
「其實當媽媽之後真的有很多因為孩子才會做的選擇，比如說，老李跟我們家兩個小孩都喜歡極限運動，我雖然運動神經沒那麼發達，但總會覺得要一起參與其中嘛，那我就學啊，結果第一次跟他們滑雪，上去到坡頂要從椅子上下來的時候，我就啪嗒一聲，臉朝下就吃雪了！然後那個椅子還從我頭上哐啷哐啷地這樣過去」陶子比劃著滑雪纜車怎麼從他的頭上掠過，又學起女兒輕盈下車的模樣說道，「我們家姊姊李荳荳就這樣 咻— 地一下優雅輕巧滑出去，轉頭問了一聲：『媽媽，你還好嗎？』，我整個人嘴巴都是雪，只能趴在雪地上舉著手，口齒不清跟姊姊說『媽媽沒事』這樣。」
陶子經過兩、三天的課程，終於學會怎麼滑雪之後，某天他竟情緒崩潰，請教練在四下無人的坡邊等一下，接著陶子就對著山林哭喪著臉哀號起來！陶子說教練也很緊張，「他就問我說『Are you okay?』，我轉頭停了一下『I’m fine!』，轉回來繼續哭腰。你知道就覺得天哪，怎麼這麼累！後來他們要上去黑線，我都會拉著我的滑雪教練說，走，我們去喝咖啡！」場中因陶子幽默風趣地描述這些歷程而笑聲不斷。
讀者當中有不少媽媽們聽了陶子的分享亦感同身受，紛紛道出自己在育兒持家過程中的體悟和辛酸。其中一位媽媽也是遇到老公跟小孩沈迷手遊，勸也勸不聽，讓他哭笑不得地戲稱他們是「礦物」！「所以我自己週末假期都是排滿活動的，我就想，你們就在家當礦物，我要好好生活呀！」另一位媽媽感觸更深刻，雖然他的先生沒有沈迷遊戲的問題，平日夫妻倆也鶼鰈情深，但是小四的兒子卻沈溺手遊世界，常常連一頓飯也不能好好吃，讓他頭痛不已！對比這樣的現狀，這位媽媽回想自己的母親當年面對跟父親因為金錢問題大小吵不斷，還夾殺在自己青春期時叛逆的態度裡，等到老來父親病重時又更加不離不棄，做出很多犧牲直到父親離世，便淚灑當場。
陶子說《二十一》的靈感雖然是來自老公打電動的事情，但像這樣見聞許多優秀女性為婚姻跟家庭生活的付出，近一步讓他迸發許多想法使這本書的內涵更為飽滿。當然現場也有二十多歲胸懷遠志的單身女性；以及父母感情恩愛，有交往對象且有意踏入婚姻的年輕人，他們對於本書的感觸又非常不同。二十多歲的讀者常被催促著交男友，讓他覺得好像人生只有三十歲要結婚的目的，所以他特別喜歡書中Lindy、Vera、皓雲三人聚在一起聊天的場景，以及Lindy闡釋孔子所言「三十而立」的真義。至於有意結婚的青年，他則是聽著太太、媽媽們的分享，覺得對照家中感情和諧的父母覺得疑惑，究竟維持婚姻的秘訣是什麼呢？
陶子指出每個人閱讀後所產生的共鳴都是跟自身經驗相關的，也很開心能夠一起在這樣的分享會上聊聊，他也當場分享自己邁入婚姻跟家庭的歷程。「我35歲的時候以為自己此生不會遇到能好好相處的人，大概不會結婚了，結果我36歲的時候遇到李李仁，其實我們那時候也不算相處得很好，但因為我們的狗不見了，那個過程兩人一直很擔驚受怕，終於找回來之後，我老公就覺得我們是一家人，永遠不要再分開，而進入婚姻之後我們其實相處得還不錯啦。」陶子接著說，「其實沒有天生就能相處到很好的人，真正能夠和顏悅色相處很好的人應該就是電梯小姐。在那幾秒之內，電梯小姐好像很和善，你在那個短短的時空覺得人生終於沒有什麼壓力，只負責上樓跟下樓而已，而且備受尊崇。相處本來就是很難的事情，我意識到之後就會覺得自己也有一些要面對的問題，不是像年輕的時候很任性，手指著對方說，為什麼你這樣？我也慢慢會問，為什麼我這樣的時候，我發現很多相處問題就比較好解決，這是我個人從單身到走入婚姻、家庭的一個歷程。」
隨著話匣子打開，聊了許多主婦心事後，陶子提醒大家，「你們知道這本書的秘密嗎？封底的右下角有一個QR Code。這個QR Code掃進去你們會看到第二個結局！出版社說第一個結局有點難過又有點模糊，可不可以再給一個稍微明亮、明確一點的結局？於是老娘又開始寫！那在這個隱藏版當中有點呼應AI的功能很有趣。」一位已經看過隱藏版結局的讀者，表示他很喜歡隱藏版的鋪陳和結果！「我最被打動的是關於跟自己和解的部分。今年許多影視作品，無論是《俗女養成記》，還是《82年生的金智英 》都有提及這樣的內容。那我其實不太懂得怎麼去面對這一塊，所以當看到這種在努力往前進，想辦法釋懷自己原諒自己的部分，會特別地感動！那《二十一》裡面來說，不論是家庭的相處，或是自我茁壯那塊，所以我特別喜歡隱藏版的結局。」陶子很開心有人看過隱藏版，「很厲害吧！就是只能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」讀者接著表示，「對，也有帶入《一級玩家》的框架，進入到AI的世界之後再跳出來，跟自己或者跟愛人、小孩和解的那一塊，是特別的感動。」
關於這個隱藏版，陶子說其實在隱藏版結局裡面，女主角也有談到「性」。「可欣是在說我們的性跟你們的性不一樣，不是我不愛你，但是我們的性有一個鑰匙要打開，你沒有打開那個鑰匙我是不會讓你碰的。所以是什麼呢？喔，『隱藏版結局』好不好！」陶子要大家快去看隱藏版的這麼一句好不好又把大家逗樂！
人的一生有多少21天？
這天沒帶器材，全程只能自行擔任人體腳架錄影，大大考驗後臺這編的防手震表現，還好自己在寫稿時回看影像很清楚，確認自帶手動防手震功能仍然完備呀！而現場讀者們踴躍跟陶子姐彼此分享著小說跟生活間的體會，也使得我專心沈浸於其中，離場後才意識到上臂痠痛（笑）
在回看整理分享會內容的同時，我認真地想著，如果自己活到89歲，到底會有多少個21天可以成形各種習慣呢？我跟你會願意將這些21天的習慣養成週期，除了留給自己跟朋友的那些時空，又能給另一半、孩子、家人多少份量？採訪結束到家之後，我一口氣看完了這本小說，或許因為親身經歷長達將近7年的遠距離感情關係，這麼長年的時間，我們都各自擁有豐富或稀奇古怪的生活經驗，去闖蕩世界於對方而言目前是什麼我說不好，但於我自己而言近年變得越來越不重要，而網路看似讓我們更方便聯繫，可是卻也加深著難以言說的隔閡，雖然7年的默契，讓我們有時笑稱自己跟對方會通靈，能看透彼此每個細微的想法，我想我們絕對是心靈羈絆很強大的靈魂伴侶，然而現實生活遇到的難題就是被網路取代體溫的現象。
誠如陶子姐在會場回應讀者的分享時所言，讀者在閱讀的過程都是以自己的生活體驗來感受：有人反思著科技發展對於人性的影響；有人感受到為自己而精彩的重要性；有人體會到除了為老公、孩子付出，也要善待自己；有人想起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為家庭付出，感慨良深；也有人父母婚姻幸福，自己有對象也有意結婚，可是聽了大家的分享，更想進一步了解婚姻當中，不該視為理所當然的種種；回想著今天大家的心得分享，試想，是否也有讀者跟我有類似的感慨？
歷經7年之久的遠距離戀愛，看完《二十一》之後比平常更強烈意識到，在自我實現的過程中，跟另一半都忽略了生活裡那些貼近著彼此，一起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可貴之處，透過網路累積著的是在各自堅強背後，漸漸只剩下關心彼此工作的話題，因而我經常感到煩惱惆悵。慶幸的是，我們似乎在這樣的感受上也心有靈犀，尤其是在我鬱症的治療期間他幾乎不在我身邊，深刻的分離焦慮經常醞釀成驚悚片般的無端爭執，終於這3年來比較積極著手改善這樣的距離難題造成的種種現象。聽著其他的讀者分享，再看看自己的感情狀態，又想起外婆常說：「家家有本難唸的經。」果然是如此啊！
當冰冷AI取代了體溫，我們之間還剩下什麼？
主婦可欣意外獲得最新型AI機器人FAMILY的免費試用機會，這是知名科技公司IAI推出，尚在實驗階段的機密商品。透過輸入家庭成員的大數據，不論外觀或思維，百分之百擬真，並能修改缺陷、植入期待，訂製出完美無瑕的「新家人」。21天試用期到了，原本只是圖個陪伴，但可欣卻在相處中越來越分不清，誰才是有感受、有靈魂的「人」？（摘自《二十一》／陶晶瑩 著／圓神出版社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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